Tuesday, July 22, 2008

路 一直都在




明顯地,我不是文弱書生,可惜亦不是體育健將。
在我讀書的時代,參與運動會的次數寥寥可數,
更諻論獲得獎牌。印象中,有一年的陸運會,
我沒有參予任何項目,光天化日下,我與多位女同學
公然地在看台...

講鬼故!

是的,烈日當空講鬼故,好笑在少女們聽罷,真的有驚!

我從少到大都住唐樓,而且多數是在頂樓,每天都上落樓梯。
日子有工,我一邊跨步上樓,一邊唱着歌也可以面不改容,
心想自己的體能該也不錯。

後來在沙田工業學院讀設計,體育是必收科之一。
除了一般在球場打波,還會到附近的城門河跑步。
有一次考體育,「大隻佬」阿sir要求男同學跑城門河一大圈,
當時我想,自己這麼大了,就是沒有試過跑步第一,
雖然不是正式比賽,但總很想試一次。

當然全班男同學不會跟我鬥快,很多只想輕輕鬆鬆跑畢
全程便算。不過男孩就是這樣,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在比賽,
但跑在最前的,總是會互相打量着,不想被對方超前。

考試開始,我便亳不留力,認真的飛奔直跑。
記得當時有阿全、阿華和我在前頭跑着,
大家都咬緊對方,盡可能不被拋離太遠。
直至最後一段,阿華已被甩得很後,
阿全和我卻叮噹馬頭。其實,我那刻已筋疲力竭,
雙腿只用意志作機械式活動,肌肉酸得快要裂開了,
那一瞬,四周的聲音已不存在,只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我咬緊牙關,忍着痛楚,為這無關痛癢的「比賽」堅持着,
每一秒都好像很慢,看到終點,但又覺得很遙遠。
最後,阿全「老抽」,餘下我一個在前頭。

白線一過,我整個人如脫線風箏躺在路上,
其他同學都不知道,我那刻全身的筋肉都在抖震,
沒有太多醫學常識的我,都知道自己的心臟跳得
快受不了!心想再不叫白車,就是黑車。
我就此呆在地上足有十分鐘之久,連講話也無力。
可是心裡卻為到自己得到勝利,萬二分的高興。

有時,人生有很多決定,在實踐時都會很孤獨,
除了你自己外,還是只有自己。沒有人會完全理解
你為何這麼做,為何要強忍痛楚,堅持着一些信念。
雖然你已解釋很多次。

然而,不代表不值得,至少,值得一試。

幸好當時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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